B略有触动:“你的意思是...就算今夜过去,一切都被爆出来,我也不用负刑事责任?那些侦探会放过我?”

秦鱼:“那些侦探是我请的。”

B目光一闪:“这次断电是你的人弄的?”

不,是我的猫弄的。

秦鱼:“嗯,我的人已经进来了。”

B:”...."

有钱,有脑子,有心机,还有人,现在还洞察了C他们的阴谋,但C他们对她一无所知。

有脑子的都判断出了强弱,唯一担心武力不如对方的B此时也被秦鱼故意提及侦探而放心了。

“那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帮我呢?而且你既然有这样的能力,也早知道这镇上都有什么人,为什么还要故意送上门来?如果想对付他们,你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报警调查,犯不着自己冒险。”

B是聪明敏感的,直接挑出最大的疑点。

秦鱼内心是这样的:你以为老娘不想离开吗?黄金屋破墙壁不允许啊!

表面上她是这样的——

“帮你?”她忽然伏下身子,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呵气:“这不是我们跟他们的游戏,而是男人跟女人的战争啊,你就不想看看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们一个个败落如狗的样子吗?”

如果说之前是铺垫,一再摧毁B的心理防线,把本来就算是阴险毒辣的B给驯服了一大半,那么真正抓住她心脏的就是这句话。

——她想看看那些男人失败如狗的样子。

半响,B才轻轻开口:“那么,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?”

这句话也意味着秦鱼成功了。

把发电室的发电源关掉的娇娇躲了起来,窥伺发电室,一边问秦鱼:“你怎么知道她会跟你站在一起?我总觉得这女人不靠谱。”

本来就是个坏的,已经没救了,自然不可信。

秦鱼的回答很简单:“同化,当她认定我跟她一样是个坏的,反而更愿意结盟,因为一条船上的蚂蚱心理。另一种原因是,她一再被欺负压榨,骨子里已生女权意识,或者说她渴望女权,这点从她用的那些香水就可以看出——她渴望强大跟自由,也想离开这个小镇。”

被家暴,举止风骚浪荡,游玩于男人之间,杀女软肋,隐忍歹毒,这些是B身上的标签,基本可以形成她的性格,而她的选择恰好验证了她的性格——香水就是她的性格。

好吧,娇娇对心理学还是太稚嫩了,也就不多问,过了一会,他说:“鱼,我这边有声音了,但是从楼上跟走廊那边各传来声音,怎么办?”

首先,走廊那边是脚步声,还有一晃一晃的灯光,楼上则是微弱的呻吟。

“呻吟?女的?”

“不知道,没听清,但在呻吟之前好像是一声尖叫,我怕有人被杀了。”

秦鱼短暂思考,“把那人东西放在地下室了吗?”

娇娇:“放了。”

秦鱼:“你待一楼别动,别上楼。”

然后对B说:“你觉得这场游戏最好玩的地方在哪里?”

B想了下:“原以为自己是猎人,结果被猎物狩猎了。”

秦鱼:“不,是原以为自己是猎人,结果因为猎物而彼此成仇,互相攻击,最后被猎物狩猎了。”

B眼睛一亮,若有所思:“因为你的人切断了电源,是人为因素,他们会怀疑是谁切了,怀疑来怀疑去,最终会觉得对方最可疑?”

秦鱼:“不一定是对方,别人也有可能,比如你,比如DEFG。”

她是被监管透的,怀疑不到她身上,而恰时跟她在一起在房间的B也会被打消怀疑,那就只剩下DEFG,还有他们彼此。

所以,现在楼上应该已经开始杀人了。

娇娇听到的是楼上,那就有可能是二楼或者三楼。

如果是二楼,大家都是挨着的房间,大概都听到声音,不管是二楼或者三楼杀人——除非杀人的地方靠近楼梯口,声音传下去比较清楚。

但没道理她听不到啊。

秦鱼比对了下自己跟娇娇的听力差距,只能暗叹这个副本没把她本身身体带来,那种五感天赋几乎被大幅度削弱,也就比常人好一些些了。

那就是娇娇的生物特性更占据上峰了。

二楼楼梯口房间是谁住着?

“二楼楼梯口谁住着?”秦鱼问的时候,B想了下,说:“是E跟F。“

秦鱼:”那E死了。“

B表情微妙,“为什么是E死了?”

秦鱼瞥她,”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对师徒关系有点不正常。“

E是男同,但F不是,可他们的确有关系,这特么问题就来了,F不是,却被迫要接受这种关系。

在大厅的时候,她听陈警官安排让师徒倆住一个房间的时候,那个青年F表情就不太对劲,显然不愿意,但又不敢违抗。

”那就不能是E打死F?“

“E有手臂关节炎,打不了两回合。”秦鱼言辞冷酷,“不说了,有人要来找我们了。”

娇娇告诉他,陈警官到地下室了,环视一圈,看到好几根剪断的电线跟被搅和得乱七八糟的地下室,脸色黑沉,要修起来太麻烦,得废不少功夫,他怕这段时间内他耽搁在这里,有人起歪心,去动他的猎物——或者笃定他会耗时间在这里,在背后安排谋害他。

只略一思索,他就准备离开了,陡然,目光在一处逗留了下。

铁丝上有一撮毛,是衣领上钩下来的。

据他今日所见,也就一个人穿了这样的衣服——C。

C假装A在电路室,而且还跟B胡搞瞎搞,并没到过地下室,陈警官也是知道的,留下这一撮C的衣服皮毛就很明确的了。

但以C的谨慎,怎么会留下这么一撮皮毛?

除非,除非有人陷害他?

娇娇看着陈警官在里面来回检查,最终,他弯下腰,从垃圾桶里拿出一条毛巾,这毛巾上沾染了发电器上的铁锈跟石油,那人肯定是裹着它去关闭发电器又剪断电线的,但在这铁锈跟石油之外,他还看到上面有残留的一些粉白粘稠物质。

奶油。

这个人的手上曾沾了奶油——他们分别去房间前,曾一起把蛋糕分掉吃了,但没人沾上奶油,即使有,也都洗掉了。

除了一个人——D,他吃的奶油是后来送到房间的,如果这人随便吃了几口就来这里办事儿~~

陈警官慢悠悠踱步出去,上了楼,在漆黑中,他提着有点古老的油灯,目光阴鸷,慢悠悠扫过左右两排房间。

最终锁定一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