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目标?”我连忙问道。

梁老先生的话无疑引起了我们所有人的兴趣,我们四个人之中,老猫见多识广,走南闯北;如君生于明朝,更是博闻强识;就连大黄都是出身名门,身世不凡。天资过人,但是梁老先生所说的这些话我们却都没有听说过,谁都没有听说过。

梁老先生端起茶来啜了一口,低声说道:“那就是超越人的界限,成为一个不是人的人……”

“不是人?”其实不光是我们,就连小枫和颜冰都有些意外。颜冰脸上的表情并不是特别意外,所以看得出来她对这种境界的人还是有些了解的,然而如君他们却根本就没有听说过。

梁老先生继续说道:“这些话其实我也没有把握,我也只是在传说之中才能知道,咱们传统神话传说之中一直都存在着天宫、天庭、西天……诸如此类的神奇机构,然而现实生活中会不会真的存在呢?我不能确定,但是我却相信人类超越自己的极限的时候,是的确能够达到成仙成圣的境地的……”

“梁老先生,那你刚才说我和那个松鹤仙者都是一样的人。这是什么意思呢?”我连忙问道,觉得这句话里头大有深意。

梁老先生微微一笑,说道:“你别着急,我慢慢给你解释。至于成仙成圣,没有确定的标准,但是却有一句俗话能够说明这成仙成圣的途径和方法……口耳相传,但凡是能够成仙成圣的人,必须要渡过大劫,而且甘心奉献,只有一个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拯救天下苍生的人,才有机会成仙成圣……”

说到这里的时候,梁老先生看了我一眼,问道:“林杨。据我所知你应该至少做过一次牺牲自己的事情吧?”

“两次。”如君低声补充道:“我们穿越到了明朝,在那过程中,林杨再次牺牲自己毁掉了鬼婆娑,这应该是第二次牺牲了……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梁老先生其实也已经得知了我们穿越回到明朝的事情,再联想到我做过的事情。梁老先生低声说道:“你其实满足了成仙成圣的一切条件,所以我现在粗略的推断,你之所以能够变回活人的状态,并不是因为你起死回生了,而是因为你成仙成圣了。”

“成仙成圣?!”这下子我是真的震惊了,因为这听起来总是有些玄乎,到底什么是个成仙成圣?这到底是道家的概念还是佛家的概念?

然而梁老先生自己似乎也并不太了解。他只是粗略的抛出了这个概念:“林杨,实话告诉我,你现在的状态是不是和活人有所不同?”

这话一出口,我就想到了之前我自己身上出现的能量波动的情况,这个情况的确不是活人能够产生的。

我重重点头,梁老先生则微微一笑:“很好,看起来我的推断没有错误,恭喜你林杨,你得到了自己应得的。”

说到这里的时候,梁老先生忽然笑的慈爱:“我虽然和你不熟,但是小枫已经告诉了我关于你的很多事情,我知道你受过很多苦,做过很多傻事,但是却也救过很多人。有良心的人会记住你的仁慈和善良,刻薄的人会揪着你的缺点不放,白眼狼则只会看到你犯下的错误,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德行,这就是老百姓的德行,你不用太在乎,更不用介意。”

我点了点头,梁老先生说的实在是太对了。

梁老先生继续说道:“但是现在你有了更进一步的能力,这个能力是对你遭受的不幸的补偿,同时也是上天赋予你的新的责任,希望你能够理智对待它。”

说到这里的时候,梁老先生忽然起身说道:“我已经将我知道的东西全都告诉你了,我想咱们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。”

我刚想要点头,小枫忽然站出来说道:“爷爷,等等,我有几句话要和林杨说。”

我一怔,看着小枫,回头看了眼如君,发现如君的表情并不是特别自然。

这一次小枫已经正面提出要求,如果我再不接受可就有些太不近人情了,我连忙点头说道:“说罢,小枫。”

小枫却指了指门外:“单独说。”

我再次傻眼,回头看了眼如君,如君淡淡点头,但是表情却并不太舒服,我知道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够做到这么大度,任凭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单独出去,所以我当然理解如君,之后给了如君一个千万相信我的表情。

然后小枫和我离开了这里,走到了门外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,没人的小角落。

小枫看着我,一双大眼睛里似乎有愤怒。

“这算是什么?你回来之后为什么连个电话都要让老猫来打?你是哑巴了还是聋了?不能打电话么?”

这是小枫第一次朝着我发火,之前我从来都没有见到小枫这么愤怒过。

小枫一直都是个温顺的姑娘,是个温柔得像是水一样的姑娘,然而今天晚上她似乎变成了洪水,变成了暴雨。围见爪号。

她瞪着我,说着说着就流下眼泪:“我知道你喜欢如君,我知道你和如君情深不渝,可是你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敢打给我呢?你是不是害怕面对我?你是不是害怕面对你自己?”

我看着小枫,连忙摇头:“不是,小枫,你想错了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……”

“竟然是这样,那你为什么就不敢给我打个电话呢?你害怕什么?你在心虚什么?”小枫低声说道。

“我……我害怕再勾起你的不愉快的回忆,我害怕你好不容易平静了的心里面再产生波澜。”

我低声说道,看着小枫哭得凌乱,我自己心里头其实也很凌乱。

小枫却摇头,长发在夜风之中飞舞,她双眼中晶莹的泪花更是令人心疼:“林杨,你根本就不了解你自己的内心,你看着我,你看着我!”

说着,小枫忽然抓住了我的肩膀,看着我的眼睛,一字一顿说道:“你有种的话,就告诉我你不爱我,一个字,一个字的告诉我!”

我看着小枫,心如刀绞。

小枫瞪着我说道:“你告诉我啊!快说啊!”

我看着小枫,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她:“小枫,我爱的人是如君……真的是如君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“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不爱我!”小枫继续说道:“不是别的话,不是告诉我你爱谁,你看着我的眼睛,你告诉我啊!”小枫的声音渐渐开始嘶哑,眼泪如雨水滂沱。

便在这时,忽然远处传来了颜冰的声音:“小枫,咱们该走了,走吧。”

我们回头,看到颜冰一脸心疼地站在远处,看着我和小枫。

小枫脸上一红,恨恨咬牙说道:“我不想走,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……”

“小枫,别傻了,乖乖听话,好么?”颜冰低声说道,朝着小枫招了招手。

沉默之中,小枫还是松开了抓住我肩膀的手,她低着头,没有再看我一眼,只是狠狠转身。

我看着小枫的背影,长叹了一声,我不知道小枫这段时间又经历了什么,可是小枫的情绪已经开始像山洪一样爆发开来了。

“林杨……”小枫走到一半的时候低声说道:“帮助爷爷办完了这边的事情之后,我们就会回到沪市去,到时候我们再也不会回来了,永远都不会回来了……”

我看着小枫和颜冰的背影,听着这句话,只能苦笑,却说不出别的话来。

……